肥团

啊呀,这个中二期没过的家伙很懒啊,什么也没留下~

少年时





  很久以前,我喜欢过一个人,他的名字不方便告诉你们,他的样子我也忘的差不多了,经久老年,回首相望,已是故人。


  前些日子看见院里的海棠开了,也一个人坐着看了一整天。听见有些小年轻说,老人喜欢看着一个地方很久,是因为目之所触,皆是回忆。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但朦胧的知道这应该是对的。最近老啦,总是伤感离别,也可能是时日不多,总是想起从前,想起很多事情,满满的溢出心底,又很轻很空洞。


  我记得我在那儿摔过,是因为什么,那时旁边有什么人,我还记得那是个高照的艳阳天,风很轻,一吹就乱了流年。我记得是我的母亲拉起了我,我记得是他在旁边笑,我记得我弟在吃奶……我现在有点模糊的想念他们,但在我记忆中的故人一个也都没能在我身边。我年轻的时候嗜甜,一天不吃不舒服,老来到也再没尝过,也许是少了人。也许,我吃糖只是为了人。我长大了,吃东西不该别人看一眼就能知道了,我老了,也不合适再吃那些了,我还有小几辈的人,他们喜欢。到手的也都送出去了,我不喜欢了,也没什么人知道了。


   大风吹过,呜呜的,把海棠摇了一地。我有点心疼,又没什么别的感觉,人都走光了,这颗海棠树长的倒大,已经长过了屋子,树冠不抬头都望不到边。它长的很大了,毕竟也已经是六十岁高龄了。我还是有点心疼,这是我的父亲在我的面前种下,小小的一颗,用土埋的很严实。

  

  有一个很……穿白衣服的家伙,他对我说老了陪我一起看,那时候旁边还有朋友,在钓虾,大概六七岁,头顶都是一片的树冠,在阳光下,绿的很好看,微风一吹就乱了林海。


  现在想起来,很难记得清他是什么样子了,倒是记得那条小河,在树荫底下的那条小河,很清凉,都是吃着冰棒在玩水。至于他啊,哈哈哈,不过是为了骗我钓的虾。


  我又有点想他们了,想我的亲人,想一些比我大,比我更“睿智,像大人”的人,想小时的街坊邻居,想伙伴,想家人,想吃糖,想他。

  

  都想,除了我现在不再想吃的糖,又什么的得不到,我还是自私的,霸道的,你看,他们早就去了那么久,我还是想要他们回来。


  以前读诗不知道,现在想一想,还是前人睿智,他们那些晦涩难懂的诗文,我有好像懂了。


  “当时共我赏花人,点检如今无一半。”


  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”


  《如梦令》里说“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。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,应是绿肥红瘦。”

 

  我看着这烧红了半边天的海棠,不知道想什么。想了想,大概是少了一粒糖。


  “白头宫女在,闲坐说玄宗。”白头宫女,并不是想念玄宗,而是述述而谈的,通过玄宗来述说自己不太清晰的岁月,她们讲述的是那个开元全盛中的自己,也曾在爆竹声和烟火中,和某人遥遥相遇。


  而我喜欢吃糖(虽已没落)和喜欢看海棠,或许也是透过这些,来想念某些人,来摇摇摆摆的回忆自己的岁月。


  有人说过,你喜欢过一个人,就算你忘了他的名字,他的样子,他的声音,忘了很多在一起的回忆,但想起他的那种感觉是不会变的。


  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变,但我很喜欢我的友人,我这一生所遇到的人,我都想念他们,我喜欢看海棠花,看它们一瓣一瓣的,飘飘的在空中旋转,打个圈,最后落到井里,井边堆满了花瓣,火红火红的一片,井里面也有。但我记得,我记得我看的海棠,是因为他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给我折了一只海棠花。他多好看啊,像个哥哥,年少的时候,最爱看的,也是海棠。还有他在阳光下掀起的衣角。


  我不知道我是否只是单纯的想念他,还是白头宫女。


  最后一句,那颗海棠树,是我邀着父亲种的,我的糖,大多都是他讨来塞给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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